东方流云客游凤(球球球球别连赞——

—— 【花亦山心之月】蓬山此去·青(中)

#郡主第一视角行文,古风ABO天乾地坤设定。

#主CP凤凰青鸟,郡主CP不定,这里是

(上) 

#正文起——


第二天休沐。按照我昨晚累的迷迷糊糊的情况,我本来是打定主意要躺到日上三竿的。

但辰时我便牵着宣未山急匆匆往宫门处验鱼符。无他,社畜命运操纵而已。

宣照是个后宫敷敷衍衍塞了三五个人装面的人。这样的人,忽然干出随便找个人一夜风流这种事,我实在压不住好奇心的棺材板。

上面是我忽悠外人的话术,实际情况是大早起我那学生和李公公一齐叩门,架势一言难尽。

我看着抿着小嘴仰起头盯着我的宣未山无言扶额,寻思我一前朝臣子掺合后宫多少不太识好歹。

但是宣未山明显不这么想。

六七岁的天家稚子端正立在我面前,绣了螭龙的天青衣衫敛袖拱手,深深行了一个学子礼。他道:“先生云鹤之志,无意红尘情长。学生年岁尚幼,鄙薄浅见,难揣母皇天意。母皇意非风流,若奸宵窥伺,圣明难全。先生教我除魑魅者,扼其欲萌。请先生出面,非为一己之私,实忧大景国祚。”

我好笑看着他,我说:“这话是谁教你的?”

前些日子作诗还磕磕绊绊,怎就锦心绣口会编好话来教我上套,说无人指点我都不信。

我那学生愣了下,犹豫摇头说我不能说。

我好整以暇道:“若是这教你话的先生也非善类,欲用小惠取信于你,在下可是教不成殿下了。”

宣未山憋了一会儿,糯糯说他也不知,只记得是一个年轻的先生。‘

唉,孩子难养。


本着大号废了还能练小号的原则,以及养孩子要从环境抓起的原则。我先把宣顾山找出来,把两个孩子往宣连隐那里一推,叮嘱他看好孩子,别让他们跟来看些不该看的,然后我轻车熟路从容往事发现场,啊不,太烨宫赶过去。

殿外站了一圈宫人,殿门紧闭。冬日残雪积在琉璃瓦间,檐下“昭明四海”的牌匾铁钩银划。殿前莲池厚厚覆了白雪,枯荷遮在素白下,露出些萧冷的褐。

无花无卉。我走进几步,嗅到了极浓的芙蓉花香。

……还有宣照那浅淡的玫瑰花香。一时间我分不清殿内到底结没结束。

殿外的宫人踟蹰不前,和我拐弯抹角道宣照昨晚忽然叫她们全出去,无传召不敢入内,又说殿中爬了床的是个轻微卑贱之人,入不得台面,不值得为其动怒,听得我颇是无言。

但我现在是个和仪,我还是正大光明过来替大景的未来来抓狐狸精的,我管她呢。 

我木着一张脸,果断推开了殿门。

有时候我就感慨人生无常,但是同样的剧本能不能让我别再走第二次了。

上次我干出处理上司桃花事件还是在上次。唯一区别是,上次我没胆子推开房间门,这次我摆足了一张冷淡脸,准备好国家大义的腹稿来砸醒耽于美色的上司。

来自齐安的柏木纹理细密,触感光滑。天光黯淡下来,殿中帷幔重重,琉璃灯未熄,缃色的轻纱悠悠起落。正殿无人,我自顾绕过绘了千里江山的屏风,花香愈发浓郁,连带着细微的气声在感官中清晰。袖中装有凝露丸的素白瓷瓶冰凉潮润,偶随着动作贴靠在肌肤上。

气声更加清晰。东珠串做的珠帘倚在纱帘上遮掩视线,影影绰绰可见坐在榻上的人影。

我面不改色,理了理袖子叉手俯身,朗声行礼。榻上人抬了抬手,“花卿平身。赐座。”

低头就看见精美绣毯上躺着个青衣男子,眉眼清艳,半阖的狐狸眼水光潋滟,我见犹怜。手腕上的绳结是我在大理寺常见款式,雪白的足腕捆缚的绳子下青红交加,整个人看上去被雨露期折腾的够呛。察觉有人进来,男子动了动指尖,声音喑哑缠人:“求大人可怜。”

啊,这。我直接瞳孔震惊。

我面上平静甚至木木的谢天恩并麻利撩了帘子往里走,垂着眼恭恭敬敬坐在座位上,腹稿早被震惊的扔到犄角旮旯。

不是,我不记得宣照好这口啊,她还是挺讨厌狐狸这挂来着,难不成被未央刺激的要在相反方向叛逆择偶了?

我瞥了眼宣照。中衣端正的女帝自顾自一件件往自己身上添衣服,冷淡的就很不像一个天乾,显得这芙蓉花香就很多余。

宣照声色意外的冷静平淡,“寒香,把人收拾利索了看管起来。查查是谁把这戏子送进来的。”


我在明雍兼职那些年中,我曾经和我的得意门生这样探讨过做体制咸鱼的自我修养,

我说上司没提的额外任务,只要不直接危及你的俸禄你就不要瞎揽活。哪怕再怎么离谱,也要面上稳住,啊对对对糊弄就行了,不然越职侵权的帽子扣下来,你那点心思都不够看的。

但现在,我做的事就是反面案例。

我袖子一抖滑出份书信,敛好情绪道:“一年前臣游访天泉,恰好赶上有人来报马匪挑衅。料理粗浅,有违和之处便留意了后续。不想,会查出这些。“

女帝抽过纸页,片刻后冷冷呵道:”到底还是没打服他们。“

”既然渠戎不太安分。那这次两国商贸之事,让鸿胪寺多担待些。”

“鸿胪寺寺丞为官沉稳练达,不曾辱于君恩。路将军在天泉驻守多年,对地势军情颇为熟悉。战功赫赫,不曾败北。若有意外,想来边境处置有方,暂时不为近虑。”我适时补充。

宣照沉吟一二,召来几个翰林草拟敕文。朱红的广袖半挽,笔下宸翰风骨凌厉,如刀如剑,持笔人一条条问我边关将领,府城官吏,个中能力高低,人心向背。

这种问题其实有点超纲,毕竟我好多年不搞地方行政了。但我感谢言千晓他和我唠的八卦多,于是我有模有样适当打小报告和推上几个能用的,顺道夸夸几个宣照那边的,再夸夸站错队的,再不着痕迹提点几个不能处世但是很能干活的,以显示我有认真答题。

言及盐铁徭役,我愣了一下。“户部核对开支细目三日后会呈递,臣粗览齐安、华清、金兰三府税银粮草账目,较近年充盈一二,由此及他,陛下可宽心一二。”

可能我答题比较全面,宣照眉头倒是没拧起来,甚至很好心情的和我从国家大事聊到了未山顾山那俩学生的课业情况。那几个年轻的翰林进门后,商量了下敕文内容便到偏殿抓脑壳去了。我自觉今日任务了结,甚至很轻松的端起茶盏浅尝一口,准备告辞出门。

但你也看见是“准备”二字,实际上我没能随着年轻人一起告辞,而是反手被宣照钉在了座位上继续答疑。

“花卿觉得,宸王如何。”

我:……?


以一己之力把户部吏部兵部同僚在大过节的日子带入临时加班大队,我终于无债一身轻出门。

时辰不早,还得奉旨带孩子。我叹了口气,准备去找宣连隐蹭饭。

于是蹭饭正主在爽快备饭后,向我灵魂质问:“陛下今日,可曾为难小友?”

“啊?没有。”我攥着筷子专注挑菜,“陛下心情挺好的。对了,日后我得多多叨扰,连隐可莫要嫌我吵闹。”

我也不太明白宣照为什么觉得我是带孩子的一把好手,要说记着当年俩孩子认我当娘的仇,这做法也太亏。但是意识到接下来能奉旨摸鱼些时日,我还挺高兴的。

“怎会。”宣连隐微笑道,“连隐自是扫榻以待。粗茶淡饭,招待小友不周之处,还望担待。”

面对这实质可以宴待使臣的一桌子菜,我觉得话里的谦虚成分太多了。

用完饭,我去看那俩学生。宣照即位后,宣连隐因从龙之功,受封安阳侯。他这处京中别院为圣上钦赐,制式之间一草一木皆可窥见宗室之范。东弥的偻扇与罗宛的奇石散陈在厢房之中,精巧的珊瑚树倚靠鸟羽屏风。我粗识草木,随意看去便见得几株单养于御花园的名花,只是天寒地冻,萧瑟团在一处,分不出曾居天家的丽色。

我笑道:“连隐,你这般怡花弄草的日子不错。”

小径残雪,尽头是一方塘池。皑皑寒色中两个小小团子你一把我一锹的在堆雪人,未山相对妹妹稍高一些,一蓝一红两个身影上蹿下跳,恍然带来几分生机勃勃。

“小友莫取笑我。”

宣连隐在我身边站定,无奈笑道:“这花花草草我也就是休沐起兴,设琴起弦,方才一顾芳丛。平日是由下人打理,实在有辜群芳看顾之言。”

我回头端详宣连隐。

发丝箍入冠中,襟上绣了银杏叶,冰天雪地中看去,温润风雅。

“案牍之外设琴……”我摸了摸下巴,自顾自道,“那连隐还是有些逸兴闲趣的。”

他是个温和的性子,不减抱负,这样的生活便足够了。

我其实想过归隐的日子。

二三知己闲来叩门,斟茶赏花,养鱼逗猫。有一知心人于侧,柴米油盐,风花雪月,无拘无束糅杂在山林的清风之中。时闻谷中鹤唳,常窥梅鹿饮溪,起意来兴便泼墨狂书,操琴逸致,饮酒长歌,快然不问尘世烦恼。

我做不来院长的大隐隐于市,常思弃轩冕,放青山。如宣照一样有两个孩子,或是干脆做个教书先生,教养孺子也不错,总归是赏心乐事。

只是很多事,也便止于想想。


后来,宣照与我便忙了起来。

以前虽能大言不惭道一句日理万机,到底都是寻常杂务,琐碎常规。但到了这时候,我便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

调兵赴边,拨算粮草,遣用能吏,游说世家,安抚民心,布排暗探,清理异心……桩桩轻慢不得。

上一次过这样旋踵不暇的日子,还是凌晏如带着我处理熟悉事物。这次我当冤种当的很彻底,我不但要把所有活都过一遍眼,我还要去劝谏下不省心的上司。

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都是我来干这种事。

未央当年离京是我上门谈心,议决斩首也是我上门说不可,早些年追溯到宣照还是殿下的时候,我和连隐三天一开解五天一苦谏是寻常小事。后来宣照遭人暗算那回也是我硬着头皮解的围,一时间我觉得我这个下属当的甚是萧瑟。

说起来那次宫宴暗算,事发突然,我和连隐遇见报信的宫人,直接给整不会了。

先不提承永帝多疑深沉,单单宣照手持兵权,就是欲加之罪刀俎下的鱼肉,若是添上千秋祝寿秽乱后妃的芦苇,别说打道回府回南塘或者赶到天泉,我怕我整个人都直接咔嚓在宣京。

连隐当时还急慌慌的往事发地点跑,我一把薅住他我说你一个天乾救什么场,等着和殿下打一架吗?

于是我这个明面的和仪硬着头皮吩咐人去看严实了进出人员,然后抱着就义的心情揣着凝露丸往那赶。结果我踹开房门我就懵了,本该是乱伦的那位后妃正主哭哭啼啼在地上瘫着,往里一瞅帷幔重重落下,闭眼一闻一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

我彻底被整不会了,魂游的喂了地上被抛弃的娘娘两粒凝露丸,把人拖出来就麻利关门。临走前我瞅见帷幔下遮了收好的青伞,我就彻底悟了,整个人浑浑噩噩拖着后妃往附近宫殿走,这个地坤清醒倒是清醒了,但还是哭哭啼啼要去找宣照。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被哭的烦了我就对她说,殿下到底没有动你,但我在底下人中找个天乾也能成全。殿下顶多被责骂一句御下不严,但娘娘在陛下那里就不一定了。徐大人近日频繁与御史台走动,你猜为何?

她不敢哭了,老老实实交代了指使人便被我赶去应付承永帝。

有惊无险,但是极度心累。

在我前往太烨宫的一道上我回忆的都是这点子陈芝麻烂事。

捏着奏章,想起当下这个上司要干什么我深深吸一口气,准备直接开骂。

叩门,开门便见到宣照一袭天青翻着兵书,案上那只进贡的青鸾在笼子里蹦哒的正欢,看起来胖了一圈半。

所以说,我当年到底是脑抽了才会来宣照手底下吧。


——TBC

#下篇在挤了在挤了(安详合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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